衰落的門第

不只一次了　我又來了
敲叩那禁閉的朱漆剝落的門扉

庭內淒涼的荒草
傾圯了的樓閣
曾踩碎過幾個黃昏的夢
一切滯留昔往
感傷的嘆息和憂鬱的故事呵

啊啊　拖著長衫的
拉長了臉孔的人哪
都到哪兒去了
（他們給我的印象很深）
再也聽不到飄逸的素琴
琤琮地劃過夜空

牆外更失落了
秋千架上佳人的清笑
雕琢的大殿
如寒冬蕭瑟的塋地
盛裝的荷池裡
再也無輕巧的畫舫飄盪

縱使烏鴉從此地飛過
也不佇足於禿樹啼啞
只有多情的燕子啊
年年飛向誰家？

遊板橋林家花園後
1955.07.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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